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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期主播

记忆1995
题记:望着中队外农田一片繁忙的春耕景象,我不禁想起了我家那年的春耕,真的是非常艰难。回忆有时候不是为了带起情感,而是为前行迸发更强的情感。

1995年,我九岁,妹妹7岁,而那一年,我们差一点就没有了父亲。
经过长达十二年的折磨,父亲的胃病在这一年突发大出血。在卫生院经过简单的治疗后,母亲开始扶着父亲前往车站坐班车前往县人民医院治疗。待母亲把父亲扶到车站时,父亲的胃又开始大出血,不久便面如死灰,晕倒在母亲瘦弱的肩膀上,母亲赶忙扶着晕厥过去的父亲坐在路边的候车亭里。

到医院后,医生马上给父亲输血。但父亲的病情不断恶化,到后面都口吐鲜血,输进体内的血又很快被父亲吐出来。此时过来探望的舅妈看到这种情况后,便央求医生马上对父亲进行手术,将溃烂的胃部切除,从而达到止血的目的。但当时医院的血库已经告急,库存血已经不能保证父亲术中的输血,所以冒然动手术存在很大的风险,但不动手术父亲的性命必然不保。最终,主治医生也是抱着孤注一掷的心态对父亲进行胃部手术。
手术从晚上八点开始,一直到半夜12点。当医生推开手术室的大门,对着门外焦急的母亲说了句“手术很成功”时,母亲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,原本停止了哭泣的她禁不住又哭起来了。

经过这次手术后,父亲的胃部被切除了三分之二,肚皮更是密密麻麻的缝了十一针,到现在,父亲的肚皮上仍可见一条清晰厚重的疤痕。出院后的第一个月内,父亲每天只能喝点汤。每次,母亲煮好肉汤或者蛋汤后,就把里面的肉和蛋夹出来,再用汤给父亲冲泡奶粉。冲泡好后,再端给父亲喝,一天要喝五次,而每次只能喝一小杯......那年的父亲,就和我们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些非洲难民一样,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头。那年的暑假,有一次我挑稻草的时候,扁担不小心碰到了父亲的肩膀上,而没想到这轻轻的一碰,父亲竟当即就喊了一句“哎呦”,而我由于自责,竟也情不自禁地说“对不起”......
父亲出院后,别人家都已经在莳田了,而我们家的田还是草长虫飞。为此,从来没有犁过地的母亲硬着头皮扶起了犁。牛是欺生的,根本不听母亲的使唤,犁套在它的脖子上到处乱窜,母亲根本拉不住。为此 ,母亲想了个办法,在牛鼻子的两边都拴了一根绳子,牛往左边窜则拉住右边的绳子,反之亦然。母亲就这样浪浪跄跄的把地犁完了。

为了赶季节把田莳完,白天,母亲一边照顾父亲一边干活,晚上,母亲则戴着应急头灯,在地里铲田边草、给田里放水,漆黑的深夜里,不远处的山上不时传来乌鸦和猫头鹰发出来的阵阵叫声,这时母亲则吓得不敢抬头。
比莳田更困难的,其实是两个多月后的“双抢”。我们村缺水,为了蓄水种早稻,在割早稻时,家里都是割水田。母亲在蓄着水的田里割好两粪笼稻禾后,再用扁担挑到家门口的空坪上用打禾机脱谷子。脱谷子这项工作,则由父亲和我还有妹妹三人负责,那时候父亲是干不了重活的,而我和妹妹当时都还没有打禾机高。于是我和妹妹只能扶着打禾机,每人轮流踩二十下打禾机的踏板,让打禾机里的滚轮保持转动,父亲则站在一旁,负责把稻禾放到滚轮上脱谷。每踩二十下后,我和妹妹都气喘吁吁,赶忙躺在家门口长条石凳上休息一下。
那年的夏天,没有风。有的只是我和妹妹在大汗淋漓之后躺在门口长条石凳上的冰凉。那年,最苦的不是我和妹妹,最苦的是母亲。
本期作者
总编辑:樊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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